☆、最後的瘋狂（五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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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邊做的最多的就是胸推和臀推，就是用你的這兩個部位去推客人的全身。”
“啊，那多尷尬啊，豈不是還要不穿衣服？”
“客人不穿，咱們是要穿工服的，只是操作的時候只留一件底褲。”
“其實這是門藝術，你知道嗎？日本的av□□是很受尊敬的，按摩的過程，咱們還會配合音樂，實際上就是給客人做個全方位的放松，現在的人壓力多大啊！”
雖然我是個已婚生過孩子的女人，但聽了這些我還是心裏有些發毛，這不是犯法的嘛！
“嗨，咱們可不做大活啊！大活你懂嗎？就是不允許和客人發生關系，發現是要受到嚴厲處分的。”
“哦”聽到這裏，我的心踏實了許多。
實際操作的過程是我做模特，丁睿當技師邊說邊教我，我雖然覺得很是別扭，但覺得現在掙錢最重要，所以咬咬牙也就挺了過來。
就這樣，在經過素素的考核後，我正式上崗了。
進門前，我戰戰兢兢的敲了又敲，進去後，才發現一個男人已經躺在了大大的按摩床上。
“你是琳琳吧？幫我放一首舒緩點的音樂，為日本人做事太累了，我都三天沒好好睡覺了。”
這時我才發現這個男人居然是我第一天面試時在吧臺結賬的那個，原來那次他就留意我了。
聊天中，我知道他在一家日企做銷售，今年才23歲，比我還小，他好瘦啊，給他按摩時，我隨隨便便都能摸到他的骨頭。
“我特別喜歡你這樣白白凈凈，瘦瘦小小的女孩，不像我們京都的女孩動不動就抽煙喝酒罵街，像一幫女漢子，純爺們！”
“那你就找個我們那裏的女孩子做朋友唄！”
“我就想找你成嗎？”
“你別逗了，我都是孩子她媽了，而且還離過婚。”
“我不怕，反正我就是喜歡你，一見鐘情。”
按摩的過程中，我清晰的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反應，
“琳琳，我喜歡你，你讓我特別輕松，幫我釋放出來好嗎？換一盤勁爆的音樂，要歐美的。”
在他的示意下，我半推半就的用手撫慰了他，直到最後的那一剎那，他口中還不停的喊著我的名字，這種感覺好極了。
“你知不知道我違反規定了？我們不允許這樣。”
“我知道，可我也沒這樣要求過別人，我見到你就抑制不住的沖動，寶貝兒，記住我叫關晨，我不想讓你在這上班了，做我女朋友好嗎？”
我覺得他簡直是瘋了，來這種地方找女朋友？
“這是1000塊錢，是單給你的小費，明天我還會來找你。”
其實對於他的話，我根本沒往心裏去，覺得不過是年輕人的一時沖動罷了。只是沒想到，這個男人不僅僅是第二天來了，而且一來就連著來了一周，每次都找我，有時給我帶巧克力，有時是鮮花，甚至還有熱牛奶和三明治，他說怕我做客人沒時間吃飯，那樣會對胃不好。
我不知道他到底會堅持多久，只知道對於這種關懷和追求我還是很享受的。
記得那是個周一，店裏快要開始營業了，丁睿比我到的早些，在擦地，抹桌子。
“琳，我看那個男孩對你不錯啊，他不是真看上你了吧？”
“他說要我做他女朋友，而且是那種將來要結婚的。”
“他沒毛病吧，那麽年輕，人也清秀，還沒結過婚，找什麽樣的不好，要找你？”
丁睿說完話後可能是覺得有些唐突，馬上及時的彌補著。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，你別誤會，我只是說他確實比你條件好太多了，覺得不可思議。”
“他說今天會來找我，但不做項目，等我下班送我回家。”
“總之，我善意的提醒你，別輕易相信男人的話，我之前在這邊遇到過一個有錢的中年男人，每次都點我的鐘，一點就是四五個，後來也是說讓我跟著他，每月給我固定的生活費，結果和我好了倆月就把我甩了，要不是素素肯讓我回店裏上班，我怕是又要失業了。”
說到這裏，丁睿擦地擦的更加賣力了，仿佛把那段痛苦的記憶都滲進了地縫裏試圖讓它溜走。
我望著她的樣子也不禁發起了呆，巧的是，這時手機響了，
“琳琳，我到你樓下了，你下來好嗎？我想和你談談。”
“可是我現在要上班啊，馬上到點了。”
是關晨的電話，他總是言而有信的，說好今天來果然沒有食言。
“那你先忙，我在車裏等你，多晚我都等著。”
沒等我拒絕，他就掛斷了電話，結果這一晚上的班兒我都沒上踏實，而且還加班到夜裏一點過才完事。
當我匆匆的沖下樓去，看到空蕩的停車場只有零星的幾輛車了，而他已經等的睡著了。
當他看到我的時候，張開了雙臂緊緊把我摟在了懷裏不停的親吻著。
“琳琳，我雖然不是什麽有錢人，但是我養活你還是可以的，咱們租個房子，臨時落個腳，過渡一下，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見爸媽，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。”
我再找不出拒絕他的理由了，就這樣我們和別人合租了一套樓房，裏面的每一個小裝飾都是我親手挑選的，而他把積蓄拿出來置辦了很多家具和家電，尤其是一個40寸的液晶電視我最喜歡，因為那是他知道我喜歡看韓劇專門買過我的。
我不再去那邊上班了，每天都在家給他洗衣做飯，而他每天下班都會準時回來吃我做的飯，香菜肉絲是他的最愛。
其實現在回頭想想我們最大的和諧其實是那個方面。
不知是不是我和天蠍男有緣，關晨和石磊一樣□□也是相當旺盛，每晚都會要，而且會喜歡各種不同的方式，可以說和平時的他判若兩人。我在床上的表現他滿意極了，其實可能是因為我也喜歡他吧，所以我的反應都是自願甚至是主動的，他說就喜歡我這樣大膽熱辣的作風。可是只要一出門，我的衣服領口稍稍低那麽一點點，他都會立刻替我弄好，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還是顯而易見的。
在相處的過程中，關晨真的對我非常好。有幾次我家裏出事需要用錢，他把工資花光之後不惜管他父母借錢也會給我用，說到這裏，不得不提他父母對我的態度了，尤其是他媽媽。
記得那是我們認識半年後，我隨著他去了家裏拜會他父母。他爸爸是個酒鬼，平時喝多了就和他媽打架，可以說關晨的成長氛圍也是相當特殊的，他媽媽是個很強勢的女人，至少在兒子面前一直是這樣的。
他家住在一個地段還不錯的小區，只是房子年頭久了，外立面看起來很是破舊，樓道裏也滿是雜物和垃圾，原本白色的墻面上貼滿了各種小廣告，當然還有不少的汙漬和鞋印。
我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拽著關晨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五層，這個小區是板樓，沒有電梯，而且經常停電，通道裏黑壓壓的，風一吹，後背都有種跟著發麻的感覺，我個人覺得要在這裏拍鬼片都不用布景了。
我們是飯點去的，他和他媽講好要帶我回去吃飯的。
“阿姨好！叔叔那？怎麽沒看見啊？”
我努力的微笑著，試圖緩解自己的緊張和不適應。
她媽媽擡起頭，從頭到腳的打量了我一番，冷冷的說：“
自己喝悶酒那，天天就知道喝，都快酒精中毒了。”
說完也沒有讓我的意思，就徑自進了廚房，我被尬尷的曬在了鞋櫃的旁邊。
“你別介意啊，我媽就這樣，她是被我爸煩的，我覺得都有點心理變態了。”
關晨偷偷的安慰著我，看著他那軟軟的小眼神，我也就忍了吧。
我換了鞋，進到客廳後，當真是被眼前的情景震撼到了。
這屋裏豈能是一個亂字可以形容的了的。屋子的頂棚很低，大約是為了省電，所以只開了小小的一盞節能燈，整個感覺昏暗而壓抑。沙發上隨處可見手紙、報紙、放大鏡、甚至還有癢癢撓，墻上的墻皮都掉了不少，地上也都是他爸爸扔的煙頭。
我被關晨安排坐在了沙發上，只覺得屁股底下有東西，伸手一摸居然是一雙臟襪子，氣味險些把我熏暈。
他爸爸就自顧自的在桌邊喝著白酒，每喝一口都發出嘖嘖的聲響，感覺那叫一個香甜，我掃了一眼，其實面前就一盤炸花生米和一盤拍黃瓜。而且他爸爸的樣子真的就是電視裏演的標準的酒鬼，臉漲得通紅，眼神有些迷離，但又絕對的清醒，看人時角度是從下往上挑的，口中還不時的打幾個飽嗝。
他媽媽不時的在往桌上端著熱菜，只是始終沒露過一個笑臉給我看，好像我欠她錢一樣。
“媽，怎麽都沒做點大肉啊，這也太素了吧！”
“你知道現在牛羊肉多少錢一斤？不當家不知柴米貴。這肉絲蒜苗裏面不是肉是什麽？別挑挑揀揀的忘了身份。”
她媽媽話是沖著關晨說的，可眼睛卻不時的瞟著我，這個我懂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我不招你了，一說起來就嘮叨個沒完。”
關晨拉著我到衛生間去洗手，我們在裏面竊竊私語著，他像是照顧小孩一樣的幫我打著香皂，替我搓著雙手。
“她那麽大個人了，自己不能自理啊！還要你替她洗手。”
這一幕被他媽媽看個正著，劈頭蓋臉的就甩出來一句話。
“媽，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啊，好了，咱們出去吃飯吧。”
正如關晨說的那樣，當天一共四個菜，兩個是剛才他爸吃的涼菜，剩下一個肉絲蒜苗、一個醋溜土豆絲，而且從始至終他媽沒給我夾過一口菜。
“你家是外地的？什麽學歷來著？”
“阿姨，我家是外地的，那時候我媽改嫁了，家裏後媽不讓我上學了，所以我連初中都沒上完。”
我為自己感到自卑，所以愈發不敢去看他媽媽的眼睛了。
“哼！”
一旁的他爸爸嘴裏發出了聲音，只是沒發作出來而已。
“我家晨晨可是正經的外經貿畢業的，還自修考研那，你多高啊？”
“一米五六”
身高是我的短板，我來的時候特意穿了雙恨天高的鞋，沒想到他媽媽眼睛可真毒啊！
“你知道我家晨晨有一米七七那，你們也太不般配了！你現在在哪裏工作？是合同工還是正式工？”
“我在家具城賣窗簾，雖然是合同工，可一個月效益好的時候也有五六千的收入那。”
其實有些事情我們對他家是隱瞞了的，例如我的婚史還有我的女兒，當然也包括這個工作，因為我已經好久沒上過班了。
“晨晨，媽媽不得不誇獎你眼光真不錯嘛，這麽優秀的女人都被你挑來了。行了，你們吃吧，我是沒有胃口了，老關，你還喝啊？我告訴你，你不要早早就讓我守寡好吧？”
他媽媽撂下這句話後就回了自己的屋，再也沒出來過，我和關晨知趣的逃回了自己的小屋，也爆發了相處以來的第一次爭吵。不過好在，我們的矛盾屬於人民內部的，在做了愛做的事之後，我們又像往常一樣如膠似漆了。
只是從此之後，他媽媽就像一個魔咒一樣攪合的我們不得安寧。動不動就給他打電話喊他回家，甚至還大半夜跑過來，哭鬧著要是關晨不回家，她就睡在馬路上，讓汽車軋。
後來我從關晨的口中得知，他媽媽對我是極其不滿意，說我是個沒長開的小土豆，根本拿不出手。我聽後是又好氣又好笑，因為我知道無論怎樣攪合都沒用，因為關晨到後來索性都不回家了，天天泡在我這裏。
可是我太天真了，事態因為關晨回去取了一件東西而升級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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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，那多尷尬啊，豈不是還要不穿衣服？”
“客人不穿，咱們是要穿工服的，只是操作的時候只留一件底褲。”
“其實這是門藝術，你知道嗎？日本的av□□是很受尊敬的，按摩的過程，咱們還會配合音樂，實際上就是給客人做個全方位的放松，現在的人壓力多大啊！”
雖然我是個已婚生過孩子的女人，但聽了這些我還是心裏有些發毛，這不是犯法的嘛！
“嗨，咱們可不做大活啊！大活你懂嗎？就是不允許和客人發生關系，發現是要受到嚴厲處分的。”
“哦”聽到這裏，我的心踏實了許多。
實際操作的過程是我做模特，丁睿當技師邊說邊教我，我雖然覺得很是別扭，但覺得現在掙錢最重要，所以咬咬牙也就挺了過來。
就這樣，在經過素素的考核後，我正式上崗了。
進門前，我戰戰兢兢的敲了又敲，進去後，才發現一個男人已經躺在了大大的按摩床上。
“你是琳琳吧？幫我放一首舒緩點的音樂，為日本人做事太累了，我都三天沒好好睡覺了。”
這時我才發現這個男人居然是我第一天面試時在吧臺結賬的那個，原來那次他就留意我了。
聊天中，我知道他在一家日企做銷售，今年才23歲，比我還小，他好瘦啊，給他按摩時，我隨隨便便都能摸到他的骨頭。
“我特別喜歡你這樣白白凈凈，瘦瘦小小的女孩，不像我們京都的女孩動不動就抽煙喝酒罵街，像一幫女漢子，純爺們！”
“那你就找個我們那裏的女孩子做朋友唄！”
“我就想找你成嗎？”
“你別逗了，我都是孩子她媽了，而且還離過婚。”
“我不怕，反正我就是喜歡你，一見鐘情。”
按摩的過程中，我清晰的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反應，
“琳琳，我喜歡你，你讓我特別輕松，幫我釋放出來好嗎？換一盤勁爆的音樂，要歐美的。”
在他的示意下，我半推半就的用手撫慰了他，直到最後的那一剎那，他口中還不停的喊著我的名字，這種感覺好極了。
“你知不知道我違反規定了？我們不允許這樣。”
“我知道，可我也沒這樣要求過別人，我見到你就抑制不住的沖動，寶貝兒，記住我叫關晨，我不想讓你在這上班了，做我女朋友好嗎？”
我覺得他簡直是瘋了，來這種地方找女朋友？
“這是1000塊錢，是單給你的小費，明天我還會來找你。”
其實對於他的話，我根本沒往心裏去，覺得不過是年輕人的一時沖動罷了。只是沒想到，這個男人不僅僅是第二天來了，而且一來就連著來了一周，每次都找我，有時給我帶巧克力，有時是鮮花，甚至還有熱牛奶和三明治，他說怕我做客人沒時間吃飯，那樣會對胃不好。
我不知道他到底會堅持多久，只知道對於這種關懷和追求我還是很享受的。
記得那是個周一，店裏快要開始營業了，丁睿比我到的早些，在擦地，抹桌子。
“琳，我看那個男孩對你不錯啊，他不是真看上你了吧？”
“他說要我做他女朋友，而且是那種將來要結婚的。”
“他沒毛病吧，那麽年輕，人也清秀，還沒結過婚，找什麽樣的不好，要找你？”
丁睿說完話後可能是覺得有些唐突，馬上及時的彌補著。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，你別誤會，我只是說他確實比你條件好太多了，覺得不可思議。”
“他說今天會來找我，但不做項目，等我下班送我回家。”
“總之，我善意的提醒你，別輕易相信男人的話，我之前在這邊遇到過一個有錢的中年男人，每次都點我的鐘，一點就是四五個，後來也是說讓我跟著他，每月給我固定的生活費，結果和我好了倆月就把我甩了，要不是素素肯讓我回店裏上班，我怕是又要失業了。”
說到這裏，丁睿擦地擦的更加賣力了，仿佛把那段痛苦的記憶都滲進了地縫裏試圖讓它溜走。
我望著她的樣子也不禁發起了呆，巧的是，這時手機響了，
“琳琳，我到你樓下了，你下來好嗎？我想和你談談。”
“可是我現在要上班啊，馬上到點了。”
是關晨的電話，他總是言而有信的，說好今天來果然沒有食言。
“那你先忙，我在車裏等你，多晚我都等著。”
沒等我拒絕，他就掛斷了電話，結果這一晚上的班兒我都沒上踏實，而且還加班到夜裏一點過才完事。
當我匆匆的沖下樓去，看到空蕩的停車場只有零星的幾輛車了，而他已經等的睡著了。
當他看到我的時候，張開了雙臂緊緊把我摟在了懷裏不停的親吻著。
“琳琳，我雖然不是什麽有錢人，但是我養活你還是可以的，咱們租個房子，臨時落個腳，過渡一下，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見爸媽，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。”
我再找不出拒絕他的理由了，就這樣我們和別人合租了一套樓房，裏面的每一個小裝飾都是我親手挑選的，而他把積蓄拿出來置辦了很多家具和家電，尤其是一個40寸的液晶電視我最喜歡，因為那是他知道我喜歡看韓劇專門買過我的。
我不再去那邊上班了，每天都在家給他洗衣做飯，而他每天下班都會準時回來吃我做的飯，香菜肉絲是他的最愛。
其實現在回頭想想我們最大的和諧其實是那個方面。
不知是不是我和天蠍男有緣，關晨和石磊一樣□□也是相當旺盛，每晚都會要，而且會喜歡各種不同的方式，可以說和平時的他判若兩人。我在床上的表現他滿意極了，其實可能是因為我也喜歡他吧，所以我的反應都是自願甚至是主動的，他說就喜歡我這樣大膽熱辣的作風。可是只要一出門，我的衣服領口稍稍低那麽一點點，他都會立刻替我弄好，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還是顯而易見的。
在相處的過程中，關晨真的對我非常好。有幾次我家裏出事需要用錢，他把工資花光之後不惜管他父母借錢也會給我用，說到這裏，不得不提他父母對我的態度了，尤其是他媽媽。
記得那是我們認識半年後，我隨著他去了家裏拜會他父母。他爸爸是個酒鬼，平時喝多了就和他媽打架，可以說關晨的成長氛圍也是相當特殊的，他媽媽是個很強勢的女人，至少在兒子面前一直是這樣的。
他家住在一個地段還不錯的小區，只是房子年頭久了，外立面看起來很是破舊，樓道裏也滿是雜物和垃圾，原本白色的墻面上貼滿了各種小廣告，當然還有不少的汙漬和鞋印。
我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拽著關晨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五層，這個小區是板樓，沒有電梯，而且經常停電，通道裏黑壓壓的，風一吹，後背都有種跟著發麻的感覺，我個人覺得要在這裏拍鬼片都不用布景了。
我們是飯點去的，他和他媽講好要帶我回去吃飯的。
“阿姨好！叔叔那？怎麽沒看見啊？”
我努力的微笑著，試圖緩解自己的緊張和不適應。
她媽媽擡起頭，從頭到腳的打量了我一番，冷冷的說：“
自己喝悶酒那，天天就知道喝，都快酒精中毒了。”
說完也沒有讓我的意思，就徑自進了廚房，我被尬尷的曬在了鞋櫃的旁邊。
“你別介意啊，我媽就這樣，她是被我爸煩的，我覺得都有點心理變態了。”
關晨偷偷的安慰著我，看著他那軟軟的小眼神，我也就忍了吧。
我換了鞋，進到客廳後，當真是被眼前的情景震撼到了。
這屋裏豈能是一個亂字可以形容的了的。屋子的頂棚很低，大約是為了省電，所以只開了小小的一盞節能燈，整個感覺昏暗而壓抑。沙發上隨處可見手紙、報紙、放大鏡、甚至還有癢癢撓，墻上的墻皮都掉了不少，地上也都是他爸爸扔的煙頭。
我被關晨安排坐在了沙發上，只覺得屁股底下有東西，伸手一摸居然是一雙臟襪子，氣味險些把我熏暈。
他爸爸就自顧自的在桌邊喝著白酒，每喝一口都發出嘖嘖的聲響，感覺那叫一個香甜，我掃了一眼，其實面前就一盤炸花生米和一盤拍黃瓜。而且他爸爸的樣子真的就是電視裏演的標準的酒鬼，臉漲得通紅，眼神有些迷離，但又絕對的清醒，看人時角度是從下往上挑的，口中還不時的打幾個飽嗝。
他媽媽不時的在往桌上端著熱菜，只是始終沒露過一個笑臉給我看，好像我欠她錢一樣。
“媽，怎麽都沒做點大肉啊，這也太素了吧！”
“你知道現在牛羊肉多少錢一斤？不當家不知柴米貴。這肉絲蒜苗裏面不是肉是什麽？別挑挑揀揀的忘了身份。”
她媽媽話是沖著關晨說的，可眼睛卻不時的瞟著我，這個我懂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我不招你了，一說起來就嘮叨個沒完。”
關晨拉著我到衛生間去洗手，我們在裏面竊竊私語著，他像是照顧小孩一樣的幫我打著香皂，替我搓著雙手。
“她那麽大個人了，自己不能自理啊！還要你替她洗手。”
這一幕被他媽媽看個正著，劈頭蓋臉的就甩出來一句話。
“媽，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啊，好了，咱們出去吃飯吧。”
正如關晨說的那樣，當天一共四個菜，兩個是剛才他爸吃的涼菜，剩下一個肉絲蒜苗、一個醋溜土豆絲，而且從始至終他媽沒給我夾過一口菜。
“你家是外地的？什麽學歷來著？”
“阿姨，我家是外地的，那時候我媽改嫁了，家裏後媽不讓我上學了，所以我連初中都沒上完。”
我為自己感到自卑，所以愈發不敢去看他媽媽的眼睛了。
“哼！”
一旁的他爸爸嘴裏發出了聲音，只是沒發作出來而已。
“我家晨晨可是正經的外經貿畢業的，還自修考研那，你多高啊？”
“一米五六”
身高是我的短板，我來的時候特意穿了雙恨天高的鞋，沒想到他媽媽眼睛可真毒啊！
“你知道我家晨晨有一米七七那，你們也太不般配了！你現在在哪裏工作？是合同工還是正式工？”
“我在家具城賣窗簾，雖然是合同工，可一個月效益好的時候也有五六千的收入那。”
其實有些事情我們對他家是隱瞞了的，例如我的婚史還有我的女兒，當然也包括這個工作，因為我已經好久沒上過班了。
“晨晨，媽媽不得不誇獎你眼光真不錯嘛，這麽優秀的女人都被你挑來了。行了，你們吃吧，我是沒有胃口了，老關，你還喝啊？我告訴你，你不要早早就讓我守寡好吧？”
他媽媽撂下這句話後就回了自己的屋，再也沒出來過，我和關晨知趣的逃回了自己的小屋，也爆發了相處以來的第一次爭吵。不過好在，我們的矛盾屬於人民內部的，在做了愛做的事之後，我們又像往常一樣如膠似漆了。
只是從此之後，他媽媽就像一個魔咒一樣攪合的我們不得安寧。動不動就給他打電話喊他回家，甚至還大半夜跑過來，哭鬧著要是關晨不回家，她就睡在馬路上，讓汽車軋。
後來我從關晨的口中得知，他媽媽對我是極其不滿意，說我是個沒長開的小土豆，根本拿不出手。我聽後是又好氣又好笑，因為我知道無論怎樣攪合都沒用，因為關晨到後來索性都不回家了，天天泡在我這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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